03-18-2024
今天看到一个翻译文学的网站,给自己命名为渐近线,因为翻译本身即是尽可能接近,但永不可能到达的一种艺术,翻译作品永远不会是原作的镜像,它是基于原作自身的创作艺术,所以这个asymptote
的名字听起来让人感觉既灵巧,又还蛮贴切的。
Asymptote is the premier site for world literature in translation. We take our name from the dotted line on a graph that a mathematical function may tend toward, but never reach. Similarly, a translated text may never fully replicate the effect of the original; it is its own creative act.
The big picture of me: I was actually engaged in the production, distribution, and monetization of cultural content.
04-16-2024
听李烈的Ted才发现,原来她的人生路这样的曲折又传奇,年少成名,30岁压力太大离开演艺圈,到大陆做生意五年,赔了个精光,后来拍片转行幕后,是报着必败的决心,投资了电影,她真的很勇敢。
04-20-2024
4月初,前后看完了《独立时代》和《悲情城市》,都是用字幕版分割的叙事体。不同的是,前者在多个场景来来回回切换,几组人物的故事像经纬一样编织起来,而后者则是长镜头的悲歌,林家的衰亡和压抑的台湾人身份,在雾蒙蒙的山间,似乎看得不那么清楚,于是悲伤也就淡了几分。
《悲情城市》看完,只记得配乐很日本,好熟悉,又很博大;故事让我第一次真实地面对228事件的残酷,也更切身地感受本省人和外省人的矛盾和割裂。
在祖国的怀抱里被祖国强暴:1947年的228事件,给本省人带来的创伤,绝不可以被忽视。
彼时台湾,现时台湾,似乎都在重重的阴影之下,但侯孝贤导演只说:“没有阴影,只有骄傲”,我想那是因为在解除戒严,拥抱民主自由的后中华民国时代,当人们一起回顾并谈论这段历史时,能够一起拿起手中的拼图,思考,反省,这才是真正的骄傲所在。历史的重建和重现很难,但我不认为只是胜利者的书写。
04-21-2024 读龙应台演讲集有感
在龙应台23年出版的演讲集中,收录了近些年她在两岸三地的讲谈,其中不乏很多现在已经无法在中国内地看到,听到的一些观点,但说实话,她思考问题的方式和角度确实很引人深思,而且有着超越台湾本土的文化关怀和真实的人文关怀,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她的文字这么具有魅力吧……
她娓娓道来了华文世界的高墙和孤立。和英语世界不同,大陆,香港,台湾,新加坡和马来西亚 (似乎她一直没提澳门🇲🇴,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处于文化隔绝状态。
有个令人惊诧但又延续至今的例子:从1974年的新闻法令规定伊始,新加坡和马来西亚两地的报纸互不流通,人们可以在新加坡读到纽约时报,曼谷邮报,本地出版的《海峡时报》,但就是没法读到一个半岛上的隔壁邻居的《新海峡时报》。据说,这个法令主要是为了防止不必要的民族争端,马来西亚的华人无法阅读在以华人为主体的新加坡发行的华文报纸上刊登的反马来人文章,而新加坡的马来人也无法阅读在以马来人为主体的马来西亚发行的马来文报纸上刊登的反华人文章。
但书中龙应台又以《何日君再来》讲述了中华文化本身的魅力和凝聚力。作为如今身处海外,缺乏身份认同的我,读完书后,感触良多。
邓丽君版本《何日君再来》是我爸爸的最爱,他从80年代在湖南部队时,就特别爱邓丽君,可没想到这首歌背后的故事竟然跨越了近一个世纪,从1936年的上海国立专科音乐学院,毕业生刘雪庵创作了一首即兴舞曲,被歌舞故事片《三星伴月》征用,但之后的几十年间,遭国、共、日同时列为禁歌,解放后,又在大陆和台湾同时被禁,直到90年代台湾解除戒严,邓丽君逝世,才得以重见天日。
原作者刘雪庵的人生际遇和这首歌在海峡两岸屡屡造禁但又屡禁不绝的命运,昭示着文化的穿透力,古人“歌以言志”,今人亦如此。
龙应台分享了她在欧洲作为驻市作家的经历,也分享了她的梦想:
我也想象这样的未来,华人的驻市作家,能从北京到新加坡,从成都到台北,整个华文世界都是作家、作曲家、画家、思想家的国土,中文就是他唯一的护照。歌的穿透,可以带头。
或许这样的约翰列侬式的想象,在今日尚无法看到,那何夕得见呢?